狄更斯《大卫•科波菲尔》金句

美貌在于美德。——俗语

习惯是一切。

不过款式是像人类一样呵。它们来了，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，为什么，或怎样；它们去了，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，为什么，或怎样。依我的见解，一切都像人生，假如你从那个观点来看的话。

……一颗仁爱的心比智慧更好，更有力量，……

对于青年人，这是一个行动的世界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世界。

假如一个人每年收入二十镑，用去十九镑十九先令零六便士，他是快活的，但是假如他用去二十镑一先令，他就苦恼了。

密考伯先生有他的短处，我不否认他是没有算计的。

永远不要把你今天可以做的事留到明天做。廷宕是偷光阴的贼。抓住他吧！

你的常识是无价之宝。

动机本来在表面上，却总要往深处寻找！

永远不要在任何事上卑劣；永远不要作假；永远不要残忍。免除这三种罪恶，特洛，我可以永远对你怀抱希望。

到了不能不跳水的时候，在岸上迟延是没有用处的。

……当我写这些话时，我看见她，看见她那温文的、安详的、恬静的态度，听见她那悦耳的平静的声音。她后来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好的影响，已经开始落在我心上了。我爱小爱弥丽，我不爱艾妮斯——不，一点也不是那样的爱——但是我觉得，不拘艾妮斯在哪里，哪里便有仁慈、和平、真理；多年前所见的礼拜堂的彩画窗子的柔和的光线永远落在她身上，当我挨近她时，也落在我身上，落在环绕她的一切东西上。

时光和潮水不等待任何人。

我们从来不曾真正认识一个人。

不过到了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，凡有刮脸刀的人，都有一个朋友呵。

人生比其他一切更像一个伟大的神仙故事。

不过我所要你做的，特洛，——我不是说身体方面，是说道德方面；你在身体方面是很好的了——是，一个坚定的人。一个具有自己的意志的优良的坚定的人。有决心，有果断。有品格，特洛——有品格的力量，除了正当的理由以外，不受任何人或任何事的影响。这是我所要你做的。这本来是你父亲和母亲都可以做的，上天知道，都可以从这上头得到益处的。……为要使你在小事情上开始，信赖自己，按着自己的意思行动，我要打发你独自去旅行。

为什么我要费事，使一些蠢脑袋仰望呢？让他们去仰望别的什么人吧。名誉是给那种家伙预备的，欢迎他去得呢。

那里比这里好，那里没有人认识我。这里人人认识我。

我不像我应当作的女孩那样好！我知道，我有时没有我应当有的感恩心！

关于伦敦，我姨婆有另一种概括的意见，就是：她所见的每一个人都是扒手。

想警告你，提防你的凶神。

我们喜欢信任谁就信任谁，我们要寻找我们自己的朋友，我们不要他们替我们寻找，是不是，吉普？

要有希望，先生！不要失望，先生！假如她不对你笑，有的是别人。你是一个讨人喜欢的青年绅士，科波福尔先生，你一定要知道你的价值，先生。

先生，在你以外，我洗过别的青年男人的衣服。一个青年男人可以太关心自己，也可以太不关心自己。他可以把他的头发梳得太勤，也可以梳得太不勤。他可以穿太大的靴子，也可以穿太小的。这全那青年人原来养成的性格而定。但是他若走了任何一个极端，先生，在这两种情形里都有一个年轻的小姐。

我们的格言是“等待和希望”！

我们不能期望机会自己出现。我们应当多多少少地帮助它出现。

……不过太阳每一天沉没，人类每一分钟死亡，我们不应当给人人免不了的命运吓住。假如因为听见那公平的脚步在敲别人的门，而把握不住我们自己的命运，我们就要失去世间的一切了。不！前进！需要时不妨狂驰，过得去时不妨缓步，总之要前进！越过一切障碍前进，在此赛中获胜！

你不能用猪耳做锦囊。

事已作过。无法使它消除；无法使它换过一种样子了。

你们这样对待我最小的一个兄弟，就是这样对待我了。——《新约•马太福音》

除非根据确实的理由，千万不要把身体的缺点跟精神的缺点联想在一起。

每到晚间那时候，每当我在夜间醒来时，每当我看月、看星、听雨、听风时，我总想到那可怜的巡礼者孤单的劳苦的身形，并且记起这几句话：“我要四处去找她。假如我遇到任何不幸，记住，我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，‘我依旧爱我那宝贝孩子，我饶恕了她！’”

看看世界，里边有好的，有坏的；看看教会法，里边也有好的，有坏的。这都是一种制度的一部分。很好。这是你应当知道的。

不要这样了。不要让小小的误会使春天的花儿枯萎。春天的花儿，发了芽，又枯萎，就不能再开了。我是根据过去经验——遥远的不可挽回的过去经验——说的。在太阳中闪光的喷泉，不应当仅仅为了三心二意加以阻塞；撤哈拉沙漠中的沃壤，不应当加以懒懒的耕耘。

我们应当勇敢地应付失败，不要让失败吓住我们，我的亲爱的。我们应当学习做完这出戏。我们应当战胜不幸。特洛！

……我现在不垂头丧气了。我不怕破烂的外衣，对于骏伟的灰马也没有依恋。我对我最近的不幸所怀抱的全部思想态度改变了。我必须做的事是，对我姨婆表明，她过去待我的好处并未虚掷在一个麻木不仁的不知感激的人身上。我必须做的事是，利用我早年所受痛苦的训练，怀着一颗坚决的不屈不挠的心去工作。我必须做的事是，把我那樵夫的斧子拿在手中，从艰难之林中开辟我自己的路，直到我到达朵拉身边，然后罢手。我用了非常的速度走下去，仿佛这件事可以用走路来完成一般。

密考伯，不！你在生活方面的错误是看得不够远。纵然你不要对得起你自己，你必须对得起你的家庭，你要一眼看到你的才能所能到达的地平线的极点。

坚忍和人格的力量可以使我们忍受坏得多的事呢。

因为我们在人生的途径，现在是崎岖不平的，要由我们去铲平。我们应当向前开辟我们的道路。我们应当勇敢。前途有障碍要应付，我们应当迎上前去，加以破除！

……我已经怀着只有爱人们才知道的勇气在工作；我已经开始学实际，开始想将来；一片用努力换来的面包皮比一桌承继来的酒席好吃得多；……

照一般的原则说来，满意的小屋胜于无情的宫殿，爱情所在，一切皆备。

内心的痛苦和忧患，对于某种性格的人，抵得若干年纪。

泪是心之露珠吗？

生命的链子是用那样细小的环子造成的呢！

我们都有一种偶然发生的感觉，觉得我们在说和作许久以前说过和作过的事——觉得我们在许久以前曾被同一的脸、物体、环境所围绕——觉得我们十分知道下面要说的话是什么，仿佛我们突然记起来的一般！我一生从来没有比他说那些话以前更强烈地感受这一种神秘的印象。

不要惊醒睡着的狗——谁要去惊动它呢？

成熟的爱情，敬意，忠心，并不轻易表现出来。它的声音是低的。它是谦逊的，退让的，它是潜伏的，等待了又等待。成熟的果子就是这样。有时生命逝去了，爱情还在暗中等待成熟呢。

……我在尘世事业上是很幸运的；许多人工作比我苦得多，成就却不及我的一半大；不过，没有我在那时养成的认真、整齐、勤勉的习惯，没有我在那时立下的集中精神一次做一件事（不拘后来的事怎样快地接踵而至）的决心，我永远不能成就我已经成就的。……我相信，我没有一种我不曾滥用的天赋才能。我的意思不过是，我生平不拘做什么，总是全心去做，不拘献身于什么，总是完完全全地献上；在大事上和小事上，我总是一贯的认真。我断乎不相信，任何先天的或后天的才能，可以无需坚定的坦白的苦干的品质而得到成功。世界上没有像那样成就的事。某种可喜的才能，某种幸运的机会，可以形成某一些人上升的梯子的两侧，但是那梯子的横级必然是用禁得住摩擦和牵扯的东西做的；没有东西可以替代彻底的、热情的、诚恳的真功夫。凡可以献上我的全身的事，决不献上一只手；不管我做什么工作，决不妄自菲薄；我现在发现，这已经成了我的金科玉律。

“我的爱人，我只是要说理。”

“呦，不过说理比骂人更不好！”朵拉绝望地叫道，“我不是为了听人说理才结婚的。假如你要对我这样一个小东西说理，你应当预先告诉我，你这残忍的孩子！”

“……你必须有耐心，特洛，……不过小花儿是一朵很嫩的小花，风必须柔和地吹呢。……永远不要把你所暗示的祸害加在我和她身上！……这不过是刚刚开始，特洛，罗马不是在一天内造成的，也不是在一年内造成的。你已经由着你自己的意思选定；你也已经选就一个很可爱很热情的人。你的责任（也是你的乐趣——我当然知道；我并非在发表演说）是，像你选择她时那样，根据她所有的品质来评价她，不要根据她或许没有的品质来评价她。可能时你应当在她身上培养她或许没有的品质。假如不能，孩子，你应当使自己安于没有那些品质。不过要记住，我的亲爱的，你们的前途限于你们两个中间。没有人能帮助你们；你要凭自己的能力去应付。对于像你们这样一对‘林中婴儿’结婚就是这样，特洛，愿上天保佑结婚后的你们两个！”

在婚姻中，没有比思想和宗旨不合更大的差异。

但愿有一些母亲在她们的女儿们结婚以后不要干涉她们，不要亲热到那么凶暴的程度。她们似乎觉得，把一个不幸的年轻女人送到世界上来——哎呦呦，仿佛是她请求送来的，仿佛是她自己要来的！——她们所能得到的唯一报酬，就是有充分自由再使她们苦恼得离开这世界。

我不能为了钱的缘故做我已经应许的事，纵然我在挨饿，我也不能拿钱。给我钱，等于收回你们的信任，收回你们已经给我的目的，取去从河里救出我的唯一可靠的东西。

我在观察人类的性格时永远看到，一个有任何正当理由信任自己的人，永远不在别人面前炫耀，以使别人信任他。为了这种理由，我在自尊中保持谦逊；我得到的称赞愈多，我愈要用力配得上。

我一定要发现，天性和偶然实际上使我成为什么东西，只成为那一种东西，不成为任何别的东西。

因为不学习更加谨慎，我的宝贝，我们不仅丧失钱财和安乐，有时甚至丧失和气；我们也引起严重的责任问题，因为我们纵容坏所有来替我们做事的人，或与我们有任何交易的人。我开始怀疑，这罪过不完全属于一方面，这些人们所以都坏，因为我们自己并不十分好。

缺乏修养的内心的第一个错误冲动。

他并不是一个专希望不做事的懒惰的老实人。他一生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实行家，他也知道，在他需要别人帮助的一切事上，他应当老老实实地做他自己那一份，帮助他自己。

你是一个富于牺牲精神的人，就要得到你的报酬了。

他不忘记任何人。他想到每一个人的权利和要求，只把他自己的除外。

不过律师，鲨鱼，血吸虫，都是不易满足的，你知道！

寡言寡悔。

由于你的贪欲和狡猾，跟全世界作对的是你。世界上从来不曾有不干过火事的贪欲和狡猾，这是像死一样确定的，反省一下，或许对你将来有益呢。

小事构成生活总体。

假如我的时候到了，那就是到了；假如未到，我可以等待。

小树虽然茂盛，我不能忘记本根。

一切要用工作换来。

……不过苏菲的欢容悦色中有一种可爱的愉快的宜室宜家的品质，那是比漂亮更好的，……

这是公道的，我应当为我那鲁莽感情的罪过付代价。我所收获的，是我种下的。

一个行医的人因为时常出入人家，应当除了他的职业以外，一切不闻不问。

女人们，是伟大的观察家呀，先生。

我是由你造就出来的，艾妮斯。你应当格外了解。……从来像你那时那样；从来向上指着，艾妮斯；从把我领向更好的前途；从来把我导向更高的地方！